克什米尔印巴战争导火索,其实是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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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印合作这个问题很微妙,因为印度在冷战时期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苏联的盟友,美印关系发展和Sino、苏联和巴基斯坦的因素有很大关系。印巴、Z印、Z苏、美苏等多对矛盾在左右这个问题,其中占支配地位的一组关系不是印巴,而是Sino和印度的关系。其他关系要么要么南亚次大陆,比如美苏矛盾;要么实力对比悬殊,比如印巴矛盾。只有这组关系距离近,而且国家博弈与实力竞争上有看点,而英国在蒙巴顿分治时就认为巴基斯坦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时间不会太长,意思就是说印度可以很快拿下巴基斯坦,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全地球不是只有一个南亚次大陆,世界上不是只有南亚次大陆内部的矛盾,南亚次大陆只是亚洲大陆、欧亚大陆乃至全世界的一小部分,必然会有更多的势力介入其中。

而印度的企图心又是很强的,他们一直想要做主人,这个主人的所有权对象可没有说清楚,他可以说是自己的主人,也可以说是亚洲的主人,完全取决于对自己的“实力”估值。克什米尔这片地方其实穷不拉哈,没有什么经济价值,但是尼赫鲁仍然说“没有克什米尔,印度就不能再中亚的这政治舞台上占据一个重要位置”,而真纳说得就更露骨,“克什米尔就像巴基斯坦头上的帽子,如果我们容忍印度摘掉这顶帽子,那就会永受印度的摆布”。

一个克什米尔,当地的资源矿产和其他经济效益都不足以对改变印巴力量对比产生决定性影响,而印巴双方竟然为此不惜大动干戈,而东巴基斯坦虽然卡拉奇方面也做出了激烈反抗,但是第三次印巴战争后就再也没有声索这块原属巴基斯坦的领土了,相反,巴基斯坦在经济效益远不如孟加拉的克什米尔和印度不惜多次动武,直到年左右还在锡亚琴冰川等地与印度爆发史称“卡吉尔战争”或者“第四次印巴战争”的武装冲突,证明这一地点的战略价值非常重要。

但是很多分析往往把克什米尔和开伯尔山口混为一谈,那个山口是古代北方民族入侵古印度的主要山口不假,但是跟克什米尔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在白沙瓦附近,根本不在双方争议的克什米尔邦范围内,而且这和当时的世界局势也根本不相符,印度古代的威胁主要是从吐火罗等中亚河中地区南下的,但是冷战时期阿富汗就是个极弱的国家,内部都不稳定,更别说跨国了,而且在热兵器时代,原先那种靠骑射、马刀致胜的战争形态早已不复存在,印度在这个方向上反而是强势的,因为谁的财政基础好,谁养的军队就大,就多,武器就好。“开伯尔说”显然是不足以支撑这一点的。克什米尔所面临的防务问题和空间位置都和开伯尔时代的都不一样。

还有人援引英国殖民印度时期的“科学边疆理论”,认为这是印巴双方争夺此地的主要理论基础,其实这个道理也有问题,因为他就是无限北推的一个殖民理论,你只能拿他解释三哥对Tibet的野心,而不能说明印巴之间的边界问题,按照这个道理,巴基斯坦也应该去拿走印度的塔尔沙漠作为屏障,或者拿下德里大都市圈作为“科学边疆”,而印度在东部也应该早早拿下东巴基斯坦并入本土来缓解对加尔各答的威胁,但是这些领土争议都没有发生,说明这一理论对于几乎师出同门,都被英印当局统治国的印巴双方来说都是不靠谱的。

第三,有人说伊斯兰堡挨着克什米尔,所以要拿下克什米尔拱卫首都,这个说法看起来有道理,但是巴基斯坦最早的首都在哪?在卡拉奇,巴基斯坦最南部的海滨城市,在印度河河口,你用得着隔着上千公里在北方树个屏障?第一次迁都发生在年,从卡拉奇迁都到拉瓦尔品第,第二次迁都,是年,经过7年的施工,伊斯兰堡这座新都城竣工,这样看,不是伊斯兰堡的安保需要催生了巴基斯坦对克什米尔的需要,而是加强对克什米尔的控制反过来导致了巴基斯坦的迁都。要知道,年就爆发了第一次印巴战争,核心战场就在克什米尔。

虽然我们没有详细讨论过巴基斯坦的基本架构,但基于基本相似的国内政治经济基础,我们可以很容易想到,巴基斯坦的联邦政府,其实也是靠维系全国弟煮利益的军队支撑起来的,因此,定都在哪里,其实就决定了军事资源富集的地方在哪。

原先定都在卡拉奇,主要是依托和借助卡拉奇商港的经济条件降低驻扎的成本,提高接受外部援助的便利程度,但是后来的战争印证了一点,那就是海上运输可能不太靠谱,主要不是因为美国没有能力援助巴基斯坦,而是华盛顿仍然经常和德里眉来眼去,所以对于年签订的共同防御条约三心二意,巴基斯坦的利益很容易被美国交换给印度,这是援助不靠谱的一点;另外,巴基斯坦把首都都放到南方海岸上,印度海军从建立伊始就着重模仿前宗主国英国组建海军航空兵,特别是航母力量,这对卡拉奇来说无疑是个威胁,而印度的首都在内陆,不仅用海军袭击印度海岸没有多大效果,而且巴基斯坦的财力也不足以供养一只保有航母的海军,导致双方在海上战力方面是处于不对称状态的。

不仅援助不一定拿到,自己的安危还受到影响,容易被一窝端,所以巴基斯坦军方不太乐意把重心放到南方海岸,到了年就开始迁到内陆的拉瓦尔品第,这样能够扬长避短,虽然巴基斯坦陆军相对印度陆军不一定占据优势,但是相比势力相差更悬殊的海战,陆战还是更有希望的,不至于一波团灭。那么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到年才迁都内陆呢?

因为年印度的北邻发生了一点变动,特别是Sino与印度的关系、Sino与苏联的关系都发生了微妙变化,赫鲁晓夫想拿Sino的交换圈跟美国做交易,以便恢复20-30年代的西方交换圈,特别是扩充到美苏之间建立交换圈,赫鲁晓夫显然是对情况和事态发展过分乐观了,U-2飞机事件一下子把这种幻想击碎,但是没有办法,覆水难收,只好和印度发展关系来弥补自己在东方的损失,但是印度其实远不如Sino给莫斯科带来的好处多,因为印度吃定了苏联,从苏联拿走了很多援助,直到苏联解体都没还完,趁着卢布在年暴跌开始大量还钱,让毛子损失了一大笔真金白银,所以也不能怨俄罗斯卖给印度武器坑钱,这是因果流转的业力关系。

这对巴基斯坦来说是个好事情,那就是能够从Sino获得更多的援助,而后来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巴控克什米尔成了援助走廊,这对巴基斯坦的国防安全形成了真正的保障。

回到我们开头所说的两个点,第一,Sino与印度的矛盾是南亚次大陆的主要矛盾,第二,克什米尔的战略价值。这两点其实和后来发生的历史就统一了。有一套十分简洁的逻辑摆在这里:印度想要做主人(也许是亚洲的主人),首先要在次大陆当得了“主人”,那怎么办呢?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把Sino排除在次大陆地理单元内,这一点是一切问题的前提(对于印度而言)。第一,直接阻止Sino进入次大陆,第二,间接阻止Sino进入次大陆。第一条很简单,就是印度要依据所谓的“科学边疆理论”把Sino赶出Tibet,或者至少让Tibet成为受印度高度影响的缓冲区。这种实践操作已经发生过了,就是年战争,结果大家都知道,就是惨败了。第二条的意思有点复杂,就是Sino通过对反印国家的援助形式介入次大陆,施加影响。

比较有趣的是,虽然在年就和美国签订了共同防御条约,但是巴基斯坦也是最早和Sino建交的国家之一,而印度在早年也是对H友好的,但是后来就突然翻脸了。这其中就是我们上面说的“两个阻止”政策紊乱产生的结果。在运输大队长败走麦城后,印度其实是胆战心惊的,因为年印度独立,内战才打响了不到一年;两年后,拿走美国几十亿援助的队长就渡海逃跑,印度当时又没有外援,心里更是害怕,所以竭力镇定,和Sino保持和平友好关系,奉行一种友H反的路线,但是一有机会,他就会和苏联靠拢,努力将轨道转换到亲苏反的路线上来,因为印度自己深知,所谓的龙象共舞连他自己都不信,因为越是和这个邻居比起来,自己受到的为就越大,越严重。就算H没有敌意,他自然地和巴基斯坦、尼泊尔、锡兰等国发生经济、文化交往,与印度这个尚有大量弟煮的国家交流,对于印度的内部稳定、外部安全都会产生强烈冲击。

巴基斯坦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但是他更孤立,盟友只有一个还和印度眉来眼去的美国,既没有莫斯科,也没有北京,对于国内的弟煮社会基础来说岌岌可危。但是他们仍然不放弃和Sino的交往机会,因为苏联当时也和Sino关系比较好;Sino和苏联关系不好之后,印度又抢到了飞盘,巴基斯坦也没机会,所以巴基斯坦对于和Sino结成一定的军事合作关系是抱有期待的。克什米尔就是保证这种期待可能实现的基础,留着他不管有用没用,至少可以有这个退路可走;叫印度占领了,巴基斯坦只能一棵树上吊死,完全依赖美援,但是前两次印巴战争中美国的援助都不甚积极,就算援助了也没能扭转战局,所以么美援不可信赖的经验已经在巴基斯坦军方心里确立下来,这就表明要打持久战,和印度对刚,需要一个可靠的靠山,既不能选苏联,也不能选美国。这更印证Sino与印度的矛盾是南亚次大陆的主要矛盾这一结论了。

所以说从一开始,巴基斯坦就知道这种关系,而且也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埋下伏笔,但是印度对此特别敏感,也立刻察觉出来,所以印巴从第一次克什米尔战争开始就已经围绕着这对矛盾开战了,而战争其实是克什米尔战争的一个升级版。那么值钱他为什么不打呢?因为到年时,印度认为自己已经有了苏联这座靠山,而美国在此时又是对印度眉来眼去的暧昧态度,所以美苏不但不会干涉战争,反而会偏袒甚至支持印度的战争,印度觉得要打服Sino,也可以实现在克什米尔没有完成的目标,但是这种“一劳永逸”的想法被现实狠狠打脸了。所以战争的轴心又回到克什米尔这里,也就是巴基斯坦这边。其实矛盾是一直都没有解决的,但是我们也懒得管,毕竟这边不是我们的经济重心,只要维持一个巴基斯坦存在,消耗着印度就可以。

绕来绕去,根子在印度本身,印度联邦的基石是军队保护弟煮的利益,而他们害怕这种保护关系被Sino模式给砸烂,由此升级到维护自身体制的层次,他不改变自己内部的落后因素,彻底根除不稳定因素,反而把维护自身稳定的努力放诸于外。想要通过削弱邻国来实现,特别是Sino。进而又出现了与此主要矛盾相关联的“两个阻止”,这些螺旋上升到国际层面,就是显化为几组紧张对峙状态的军事矛盾,其实根源都在印度内部,只不过他们逃避问题,不愿解决,最后越堆越大,越冒越多,好像出了一个国际大新闻一样,其实主要问题都在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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